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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二章 BSide  (第1/7页)
    江雪明做完开膛手术,与伙伴和老师说明尾指的具体情况,立刻跑到疗养中心的会客室睡下。    他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,需要给大脑充电。    对于尾指,雪明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大恨。    对这个半大的孩子动私刑,是雪明的一点点私心。    倒不是说为白露争一口气,或是要尾指血债血偿。    要详细来说——    ——其实尾指与雪明一样,都是人贩子养大的孩子。    只不过造化弄人,全能之手买卖人口的方式比较特殊,用癫狂蝶作为诱饵,收养的人口也是弱势群体。    雪明是个清心寡欲的日子人,他的想法很简单。    尾指今年只有十七岁——    ——在雪明十七岁的时候,有叶北大哥伸出援手,让他去送外卖。    这份工作看起来很简单,实际上奥妙无穷。与原来电池厂的工作要务完全不同。    更早些时候,电池厂三班倒的作息让雪明的身体崩溃,精神失常。    在冰冷的生产线上,哪怕做的再好再认真,他几乎感觉不到这些半成品零件与自己的任何联系,劳动变成了一种苦难。    但是江雪明开始送外卖时,能明显感觉到,在城市中往返奔波,是有实际意义的。他与客人们递交货品,送去奶茶小吃,都会看见人们的笑脸,或是常常听见一句“谢谢”。    这点很重要,非常非常重要。    仿佛路上的风雨不再是坏天气,是拦在必经之路上的挑战。    他曾经设想过——    ——如果没有这份工作,没有叶北大哥。    或许他会认可养父母的价值观点,对生活低头妥协,完完全全变成另一种人。    至于变成哪种人,就很难说了。    愚钝一些,就继续做待宰羔羊。    聪明一些,就有样学样去违法犯罪。    如果江白露真的在十四岁时就卖到山里。    江雪明做不到任何事,这相依为命的骨肉至亲也变成了一沓钞票。变成人贩子养父母于江雪明的恩泽,变成他身上的衣服,变成一顿好吃的。    ——那也是另一种吃人。    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自己,很难说这个小家伙最后会变成怎样冷血残忍的人。    可是没有如果。    没有如果。    ......    ......    尾指和宗竹老师一样,是个混血儿。    但是这个小孩子的家庭更加复杂。    父亲是寻欢作乐的赌客,是个中国人。    母亲是赌场接客的娼妓,是澳大利亚人。    尾指生下来的时候,就有二性畸形,是男女同体。    与母亲的职业有关,这个孩子诞生的环境非常恶劣。在人世间阴暗的角落里,有许多藏污纳垢的地方。    用[祂]来称呼尾指比较合适。    全能之手的上一任尾指接纳了这个无家可归无人看管的畸形儿,并且将祂养大,在祂十三岁时接种维塔烙印,觉醒破碎的魂威,只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。    上一任尾指也顺理成章的晋升为无名指。    祂用保罗·布鲁克,还有冯佳丽这两个名字在地下世界行走,为了报答全能之手的恩情,继续传播维塔烙印,救助幼童。    这种慈善事业看上去合情合理,实际上没有任何道理。    这种对弃子行为的绥靖与妥协,就像是人口贩卖环节里的买方市场。    人们在丢弃孩子时,或许还有一丝一毫顾虑与不忍,都在虚无缥缈的幻想里打消了。    “——或许全能之手能够接济这个可怜的孩子,送去一段造化。”    这不是行善,是在纵容犯罪。    全能之手只负责收养,从来不会让孩子回到原本的家庭中去,哪怕是切断这段孽缘的机会都没有。    偶有更加不要脸的父母,看见弃儿获得了破碎魂威,真正得到了造化神通,就回来讨要这个原本准备丢弃的骨肉。    全能之手连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——    ——只能将劳动果实拱手让出。    它是一个古老又原始的兄弟会,以癫狂蝶为纽带的原教旨主义教团,它的教义早就过时了。    对比深渊铁道——    ——九界车站送辉石棍棒大礼包,侍者作灵魂伴侣,各路学派包分配工作。    对比癫狂蝶的衍生邪教——    ——骷髅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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